红豆杉红了

被我国列为一级珍稀濒危保护植物的红豆杉，几年前在宿迁洋河新区境内的古黄河畔结出了果实。知名林业专家张用宪说，红豆杉在全世界属于珍稀濒危树种，能在我们宿迁栽培成功并结出果实来，这绝对是个奇迹。

也许是宿迁这一方水土，让红豆杉眷恋着。我的老家住在距离红豆杉生长地仅有3公里的古黄河西岸。尽管离开老家30多年，那里甘甜的河水、碧绿的芦苇荡、鲜嫩的鱼虾以及脆生生的苹果，不知多少次在记忆中回味。

生长红豆杉的地块过去是个滩涂，向北绵延数十里，便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听老年人说，古黄河岸边的芦苇荡并非人工繁殖，而是长时间自然生长繁衍的。春季，鲜嫩的芦苇苗钻出泥土，宛如竹笋雨后拔地而起；夏季，四五米高的芦苇荡就像铺在古黄河西岸的绿色彩带，一阵风儿吹过，芦苇叶“沙沙”作响，伴着芦苇丛中水鸟筑巢嬉戏的叫声，那种自然风情不得不让人止步。秋天到了，芦苇叶子发黄，高举的芦花随风摇曳，粗大的芦柴也成了当地村民编席子、建草舍以及编芦苇帘首选的材质；冬天，大片芦苇被各家各户收割完毕，浅水结冰了，冰面上留下很深芦苇茬。冬闲的人们会成群结队来到芦苇荡，用铁锹、镰刀在冰面上铲芦苇茬回家当成烧锅的柴草。

记得那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寒假在家总是蜷缩在床上。一天早上，顺着一条很窄的坝埂，我来到妈妈铲芦苇茬的地方，看到妈妈正在美滋滋地捉小草虾。原来，在一处仅有二尺宽的沟壑里，浮冰被敲碎后，下面只有不足半米深的水。妈妈用镰刀打捞水中杂草时，打捞上来的杂草中竟然夹带着很多小草虾，后来妈妈就用柳编篮子在水里捞，不一会功夫就捞出七八斤活蹦乱跳的小草虾。回到家里，妈妈将这些小草虾放进开水锅，黑褐色的小草虾顿时变成钩钩状并浑身通红。捞出来在阳光下晾晒几日，随时都可食用。

成功栽培红豆杉的果农程宗贤和我妈妈一个姓。11年来，他对这种原本不知道名字的树木关爱有加，就像以前自己在滩涂繁殖普通果树那样，没想到他成功地将40棵红豆杉繁殖到后来的1000多棵。“2003年，上级领导为了发展古黄河畔果树经济林，引进了几十种果树，只有红豆杉我不认识。当时小树苗仅有四五厘米高，我栽植后生长很慢。”今年58岁的程宗贤说，到了2005年，他看到红豆杉长有几十厘米高，就像繁殖其他果树一样，在春分前七天，将红豆杉的枝叶剪下来扦插，结果获得了成功。 

随着时代的变迁，古黄河岸边如今已成了风光带，虽难觅当初唾手可得的小草虾，但看到那里长出珍稀的红豆杉果实，总是忘不了往日古黄河岸边的芦苇荡。如果说以前的芦苇荡是天然湿地，那么，今天生根结果的红豆杉，便是古黄河沿岸生态大美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