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草草说端午
周吉富发表于2014年06月02日00:47:24 | 名家美文 | 标签(tags):端午 花草 周吉富 散文美文
“重五山村好,榴花忽已繁。粽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诵及此诗,自然想到与端午有关的花花草草。
首先是端午瑾,一种朴素的花:单株立在院角,不事任何声张。花儿尚未开放,你以为这是一株疯长的杂草,端午临近,它们便运足了力气,迅速地蹿到近两米高,从上至下挂满了蓓蕾。蓓蕾绽放时,你再也不能忽略它了。满身的珠光宝气,仿佛一个乡野丫头来了一个华丽转身,变成了一个贵妇人。大朵大朵地从根部一直开到顶梢,毫无吝啬之气。只一两株,香气就弥漫了整个空间,足以让你陶醉。
然而,人们更青睐于栀子花。可能是栀子花那诱人的清香更适合佩戴之故吧。小时候,我们从人家院子里把刚刚长出的青朵子一股脑儿摘下,把花蒂焐入润湿的草木灰中,等着它绽放。上学路上,女孩子把栀子花插在头上,男孩子把花放在口袋里,香随身移,我们少年的端午便在栀子花清香中度过。
提起粽子,自然想到苇。春末夏初,气温渐升,河塘边,壮硕的芦芽破土而出。长到尺余,分出新叶。那新叶,绿绿的、扁扁的,在和煦的风中,感受着生命的欣悦。《诗经》中称苇为“蒹葭”,并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在水一方的凄美的爱情故事。两千多年前,是不是有那么一对恋人在苇边缠绵,现在已然无需考证。然而,苇叶带给我们独特的味觉感受,穿越时空,成为维系民族情感的重要元素之一。
小时候,跟着母亲打粽叶,母亲用带钩的竹竿把高高的苇梢拽过来,擗下宽大的叶片。我以为,只有吃那种亲自打粽叶,选叶,煮叶,包裹,宿夜焖煮等一系列过程得来的粽子,真正是一种美的享受。
不管城镇化如何推进,端午植艾和菖蒲的习俗是无法改变的。记忆中艾草是陆生的,看到哪儿有一小片,一锹下去,三五株或更多一点,就已经够用了。再去寻菖蒲,它们靠水泽而生,有一种特殊的怪味。小孩子们大都不喜欢闻。但如长剑般的绿亮的叶子惹人喜爱。有时需要卷起裤腿下到湿地里才能连根拔起。
回家后,把艾叶和菖蒲植于一个盆中,用红线捆扎一下,就是很好的装饰品了。“日斜吾事毕,一笑向杯盘”,剩下的,大人小孩子们便去享受十二红或多少红去了。
端午是一个有点特别的节日。不是吗?没有哪一种节日能与花花草草有着这么紧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