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难题：西红柿到底是蔬菜还是水果？

导语：每个人都知道蔬菜和水果之间的区别，对吧？水果美味诱人，亚当和夏娃就是因为无法拒绝水果的诱惑，而被赶出了幸福的伊甸园；而轰轰烈烈的特洛伊战争起因也是一只水果；还有春天女神珀尔塞福涅也只是忍不住偷吃了一口水果，就被哈迪斯诱拐到了冥界，于是这个世界的严冬变得无比漫长。而相比之下，蔬菜就没有这么大的诱惑力了。孩子们往往会把它们剩在盘子里，或者偷偷藏在土豆泥下，就是不愿意吃上一口。那么，这两者之间的真正差别在哪里？你能分清楚吗？

图为西红柿切片 摄影：REBECCA HALE，NATIONAL GEOGRAPHIC CREATIVE

植物学家给蔬菜下的定义是除了受精子房以外，植物身上所有可食用的部分，比如叶（菠菜、莴苣、卷心菜）、根（胡萝卜、甜菜、萝卜）、茎（芦笋）、块茎（土豆）、球茎（洋葱）和花（椰菜花和西兰花）。而水果乃是从花的受精子房发育出的一个整体，如果按照这样的定义，那么西红柿、南瓜、西葫芦、黄瓜、辣椒、茄子、玉米粒、大豆、豌豆荚都能算得上是水果。

而谈到蔬菜和水果的官方之争，那完全是另一种情况。

摄影：Jon T. Schneeberger，National Geographic Creative

最高法院粉墨登场

说起经典的蔬菜/水果大战，就不得不提到西红柿。1886年，进口商约翰·尼克斯（John Nix）和同事把大量西印度西红柿运到了纽约港，当地的海关官员[爱德华·海顿（Edward Hedden）也在其中]根据1883年关税法案，要求他们支付百分之十的税。该法案对“外国蔬菜”要征收进口关税。但是，这一要求遭到了尼克斯的严词拒绝，他根据自己掌握的植物学知识，据理力争，认为西红柿是一种水果，应该免税。这个案件最后闹到了最高法院。1893年，法官哈瑞斯·格雷（Horace Gray）判定西红柿属于蔬菜军团。

法官格雷说：“从植物学角度来看，西红柿是结在藤曼上的果实，和黄瓜、南瓜、大豆、豌豆一样。但对于普通人而言……所有这些蔬菜……通常会和鱼或肉一起烹饪，或者在头汤之后端上来，是正餐的主要部分；而水果一般则被当成甜点。”

最高法院被迫卷入蔬菜跟水果之争，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1886年，在罗宾逊诉所罗门案（Robertson v. Salomon）中，法官约瑟夫·布拉德利（Joseph Bradley）就曾判定大豆为蔬菜的一份子。

后来，法院还判定松露、洋葱和荸荠也是蔬菜。到了2001年，欧盟宣布胡萝卜、红薯和如今已经彻底凌乱的西红柿都是水果，至少在做果酱的时候是。

图为一篮子蔬菜 摄影：Sam Abell，National Geographic Creative

俄克拉何马州的官方蔬菜：西瓜

不过，最奇怪的可能要属俄克拉荷马州，他们在2006年竟然将西瓜定为俄克拉荷马州蔬菜的代表。俄克拉荷马州的西瓜法案由唐·巴林顿（Don Barrington）和吐西瓜子比赛的前冠军共同发起。身为共和党参议员的巴林顿来自西瓜种植区拉什斯普林，他认为西瓜是蔬菜，因为它与那些明显属于蔬菜（也就是说与甜点无缘）的黄瓜和葫芦有着亲缘关系。美国农业部下属的国家农业统计处是巴林顿强力后援，他们把瓜类植物都列在了“蔬菜”名下。但事实上，真正的决定因素恐怕是因为俄克拉荷马州已经有了另外一种能够代表该州的水果：草莓。

一个人正在把西红柿挂在被太阳晒热的屋顶下风干，照片摄于1959年的意大利。摄影：Luis Marden，National Geographic Creative

水果的历史地位

水果这个单词来源于拉丁文fructus或frui，意思是去享受；而蔬菜则源于较为古板常见的单词vegetabilis，意思是生长（就像植物那样）。水果之所以惹人爱，要归功于那极具诱惑的甜味：大部分温带水果含有10%到15%的糖分，一般而言，热带水果会更甜一些。多汁的苹果或橘子含有约23克的糖分，香蕉17克，桃子15克，成熟的无花果10克。

这种美味就是人类面对水果无力招架的原因。如果有小偷溜进了你的花园，他们更可能摘桃子，而不是偷豌豆。在早期的美国，道德小故事会严厉地警告说，偷水果是一种罪孽，孩子可能从此走上犯罪的道路。在英国维多利亚时代，偷水果会被判处流放或绞刑。虽然如此，这种罪孽却是历史悠久。即使是圣奥古斯丁，在成为圣徒之前也曾偷过梨子。

而相较之下，蔬菜就从来没有被偷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