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野菜气息

作者:罗琼  2022-05-30 21:02  阅读 542 次

时光流转,春回大地,当第一场春雨在静谧的夜里悄然降临大地,我知道,我的脚步又将一次次迈向郊外,诱惑我的不只是盎然的春色,更有那田间地头赴着春天宴会般生长着的各种各样的青草和野菜。

这些年,或许是由于年岁的增长,越来越喜欢春天回到乡村,摘野菜,煮着尝尝过把嘴瘾。积雪草炖汤,木槿花干炸,黄鹌菜凉拌,野莴苣爆炒,益母草煎蛋……作为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我从小就从民间的风俗习惯以及父辈们的言传身教,当然最重要的是亲身经历和体验中获取了很多宝贵的生活经验。其中,把自然界粗生贱长的植物赋予更多的实用意义是普遍流传的习惯,诠释了造物主的神奇和先人们的智慧。它们可以是遍布大地的纤纤野草,可以是长于悬崖峭壁的藤蔓根茎,也可以是高挂枝头的丰硕果实。这些野草、藤蔓、果实,或生食,或煲水,或炖汤,或泡酒,或外敷,不但能饱口福,能健脾胃,更神奇的是还能治好疾病。而对于离开乡下多年的我来说,每当春天来临,总是惦念着它们,期盼在与野花野菜亲密接触中把春天带回家。

这一个春天,我又学会认识并尝试吃一种新的野菜,那就是龙葵,它有很多小名,在我的家乡,它叫“乌猪仔”,应该是说它成熟后的果实乌黑发亮又圆滚滚,饱满得像一只黑色的小胖猪吧。龙葵长得大约及膝高,开白色的星星状小花,所以也有称它白花菜的。龙葵的果实成熟后,汁液饱满,入口有一点甜味,是旧时乡下小孩子们争抢的零食。娘家门前是大片丢荒的田野,沟渠旁边就长了很多龙葵,之前没留意,其实它的身影遍布田间地头,只是和很多事物一样,朝夕相处反而熟视无睹了。

于是,在这难得空闲的假日,我带着孩子,带上小铲和袋子,驱车向山里出发。沿途,雨水洗涤后的村庄、山野赏心悦目,鱼塘、青山绿水从车窗一闪而过。我们在一处平缓的坡地停了下来。远处的园子有农妇在劳作,鬼针草开花了,白花花的一大片,鸟鸣啁啾,春虫唧唧,春天的声音是岁月的回响。泥地松软了,很多熟悉的青草药和野菜铆着劲钻出地面,生机勃发。我一边开挖一边教小孩辨识,并告诉他一些植物的常识,孩子开心地奔跑,那一刻,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光。

我们在一个荔枝园边找到一大丛长势旺盛的龙葵,嫩生生、绿油油的叶子中藏着一簇簇花朵,小白花和绿豆一般的青涩果实。我满心欢喜地把它的嫩茎采摘入袋,不一会就装满了。回家后仔细择去杂物清洗,汆过水,剥上蒜瓣,热油上锅翻炒几下,搁上盐和几粒味精,一股特殊的清香立即弥漫开来了。这一盘带着浓浓乡野气息与春天味道的野菜在餐桌上受欢迎的场面就可想而知了。我没有科学全面的科普知识,也没有“神农尝百草”的追求,仅凭着一腔小女子恋乡怀旧的小情怀,在寻觅着野菜。幸好书本、视频、图片等资料均有介绍:龙葵全株可入药,有清热解毒、活血消肿的功效,可治咳嗽痰喘,降低血糖,且还有一定的抗癌作用。

龙葵留香在唇齿间,欣欣然感动,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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