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

周紫红发表于2014年10月29日11:23:59,分类:名家美文

其实,“桐花万里丹山路”的壮观我从未领略过。每次看到这句诗便要扼腕长叹,嫉妒古人有那种福分。不过,桐花,我倒是见过的。 读小学时,教室门口有几株高大繁茂的油桐树。每年寒假后,刚开学,油桐树便爆绽出簇簇洁白的花蕾。那时候,小小的我总会仰起小脸,睁着一双大眼睛去看那密密簇簇的花苞,怀着几许渴望去寻找是否有早开的花。 没几天,一夜春风就催开了满树的桐花。原来应是最单调、最乏味的白色,此刻却是如此生动,让人心动又惊诧。曾经为主角的绿叶自动把位置让给了花——或者应说是,密密匝匝的团花犹如层层叠叠的浪花把绿海都淹没了。细看之下,发现那桐花并不……阅读全文

枕头与荞麦

王瑢发表于2014年10月29日10:43:25,分类:名家美文

荞麦生长周期很短,生命仿佛一刹那,就熟了。但荞麦开起花来,那真是有气势。听我爸讲,当年去内蒙一个什么大草原,名字记不清了,恰逢荞麦开花季节,放眼望去,哈,整座山坡粉白粉白,这座山连着下座山,延绵不绝,好像刚刚落了场大雪。 我一个朋友,出差不管去哪里,行李箱里一定带着枕头。出国也不例外,不然就闹失眠。问题出在枕头上。他枕惯了荞麦皮枕头。有次去某地开会,五星级宾馆,羽绒枕头枕下去,脑袋马上陷进去,太软了。躺在床上烙煎饼,翻来覆去睡不着,没办法,给总台打电话,有荞麦皮枕头吗。没有。折腾一宿,天已经亮了。他跟我说,那是枕头吗,那简直不是枕头。吃一堑长一智,时间一久……阅读全文

木槿

卓玛发表于2014年10月28日10:58:56,分类:名家美文

木槿是乡下的花儿,和童年有关,童年时的月亮大而昏黄,像陈年往事的底色,让人怔怔,木槿是月亮底下的陈年往事,一树一树朦胧的花红,开在旧光阴里。 光阴如蝴蝶一样静止在花枝上,红艳的凤仙,洁白的玉簪,浅紫的大熟仙儿,粉红的木槿次第缭乱,迷人眼目。 季节是上帝手中五彩的丝线,木槿则是春天夏天和秋天倾情织出的云锦,是露水蘸着月光的颜料随意涂抹的画作,是设色明净,浓淡相宜,笔墨酣畅的小品。 大姑家的篱笆里有两株木槿,从暮春到深秋,不知疲倦地招展着红扑扑的花朵,仿佛从未落下来,村南的水塘边也长着稀稀落落的几株,乡下的孩……阅读全文

家有佛手

陈树彬发表于2014年10月28日10:51:53,分类:名家美文

我向来不喜欢栽花种草。不是不喜欢花花草草,而是怕麻烦。培育、侍弄花草,除了兴趣,也需要时间,需要功夫。如果随意栽种,而没时间栽培,无异糟蹋了花草。 花草是有生命的,你没时间和精力,就不要养。这是对生命的尊重,哪怕是一花一草。 不过,近来,我倒是养起了一种植物——一对佛手,一只开裂如同玉手的“指佛手”,一只稍微开裂却指头紧握的“拳佛手”。 这两只佛手是几天前随朋友到他亲戚的佛手果园摘回来的。 朋友的亲戚詹叔,在山上承包了一片山地,全部种了佛手。刚到他的佛手果园,顿觉眼前一亮,幽香扑……阅读全文

母亲和她的种棉花哲学

申彦林发表于2014年10月28日10:29:36,分类:名家美文

家乡的棉花开了,又到了采摘棉花的时节。小时候跟随母亲种棉花、摘棉花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那时,家家户户都要种棉花,一则要解决自家老小冬季御寒的棉衣棉被,二来还要为儿子将来的婚事做打算。因为彩礼中要有一定的棉线和棉花,且棉线也是要用棉花来换购的,种棉花也便成了家家户户农活中的一件大事。 因为弟兄多,从记事起,便觉得母亲对种棉花这件事很是虔诚。到播种的时节,头天晚上,母亲和父亲将棉籽用温水拌好,将其放缸盆里用塑料布覆盖,晚上还要不时起来用手触摸棉籽的温度,就像对待一个即将临盆的婴儿一样呵护备至。棉籽顺利发芽了,母亲长舒一口气,接下来……阅读全文

失落的凤凰花

许流飞发表于2014年10月27日11:33:07,分类:名家美文

我的小学校园是由一座旧祠堂和一座破庙堂组成。这边祠堂原来是私塾学堂,一直供许范两姓氏的子弟读书使用。那边庙堂原来香火很旺,听说有些远在城里的有钱人家也供奉着这里的菩萨。可惜那些菩萨早已被人搬走了,留给后生的是一股香火的余味和想象,以及祖辈人滔滔不绝、津津乐道的传颂。学校在庙堂里简单布置一些桌椅就成了学生的教室和老师的办公室,当年香火绵延不断已成为今朝朗朗无尽的读书声。 祠堂与庙堂之间大概百米远,中间长着三棵参天的凤凰树。从远处一看,是三棵颇有年份的凤凰树将两座建筑无缝连接起来,使校园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几棵树下自然就成了一条绿色的长廊,任由师生们在祠堂与庙……阅读全文

海棠树下的约会

吴泰昌发表于2014年10月27日11:28:47,分类:名家美文

一 1985年3月,巴金从上海来北京参加全国政协会议,一晃巴老竟三年没进京了。他下飞机刚住定,就说这次想去看望几位老朋友,首先提到叶老,他急切地询问:“叶老是否还在医院里?” 叶圣陶已九十一岁高龄,是国内文坛德高望重的长者。叶老不老,给人留下的印象,他犹如逢春的老树。他老人家走路硬朗,说话气足,每天还能喝点黄酒、葡萄酒或啤酒。大家都为他的健康高兴,从心眼里祝愿他百年长寿。可近一两年,虽无大病,他却也数次住医院,胆结石手术两次,他明显感到精力不如前几年了,但比起同辈人来总还算好。 ……阅读全文

栾树,点亮秋空

张晓波发表于2014年10月27日11:23:05,分类:名家美文

中年文艺大叔萧伯纳曾对一贵妇道:“女士,您的眼亮得可以点燃我的烟斗”。之后,那位贵妇再听任何赞誉,都觉索然无味。果然,搭讪也有文豪级的。如果,我也赞一句:栾树,你点亮了秋的天空。它会不会很高兴,向我摇叶致意? 世有嘉木,欣欣向荣。 为了一棵树,改变一段路,还真是有的:自春江潮广场见过栾树后,我就天天经长江路上班。春天,它的叶片轻红嫩绿,枝叶清新可人。八月是它的花盛之期,小朵儿密密匝匝,金黄鲜丽,会让你有错觉:树冠上浮动的是金色云朵吗?风过,栾树花、叶窸窸窣窣,开始一场集体大合唱,整饬却又散漫。待花瓣落地,慢车道上积起一层碎金散银,……阅读全文

那些年,帮五豆捡的鸡蛋花

南方日报发表于2014年10月26日16:05:58,分类:名家美文

很多年后,当我看到阳光下的鸡蛋花时,我都会想起帮阿豆捡鸡蛋花的那些时光。 那时候没有手机,相机还很稀罕,我们捡鸡蛋花的时光,只能留存在记忆里。老豆,在广州话是老爸的意思。而在海南,“祖”音同“豆”,豆是我们对爷爷的长辈的称呼。五豆,是爷爷的五婶,她活了106岁,长寿得足够从从容容地看着我们成长。 我的很多童年的记忆,都与五豆有关。那时候她80多岁,一双小脚穿梭在院子里好似很少停歇过,她爱种果树,高大的莲雾、挺拔的椰子、茂盛的人参果树,还有树干上能挖出白嫩的肥虫的柚子树,布满院落。 我们都爱到她的院子里玩,……阅读全文

槿绣流年

陈晓辉发表于2014年10月25日16:42:30,分类:名家美文

夜读杂书,看到木槿“无甚可观,只堪编篱而已”。不禁暗暗替木槿委屈,木槿的花细致清新,雅致动人,编篱笆固然极好,怎么就“无甚可观”了? 也许爱一种花,就像爱一个人,对方的一切都是喜滋滋看不够。而不爱一种花,也像不爱的人一样,不管多么的美好,在他那儿都视而不见。 我的记忆里,木槿却是一片梦幻锦绣。 幼年在农村,极少见到花草。那些贫乏苍白素淡寡味的夜晚,曾经听邻家爷爷讲述花精树妖的故事,总是瞪大了眼睛,世界上,真有那么多美丽的花儿存在吗? 第一次见到木槿,是在哥哥的校园里。那次陪母亲去……阅读全文